第09章 古代幹旱災荒（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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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章 古代幹旱災荒（九）
正值日頭最毒的時候。
在外面駕車的許瑾曬得面色發紅，兩眼發黑。望著林涯同樣曬得冒汗卻依舊白凈的臉，有些幽怨地開口：“姐夫……為什麽曬了這麽久你的臉還是那麽白……”
“天生的。”林涯看了眼日頭，站起身從車頂的稻草堆扯了一把幹稻草下來。
“這天氣確實太熱了，你先進車廂待著吧，裏面涼快些。”
許瑾有些不好意思：“那怎麽行，讓你一人在外面曬太陽，我……”
“沒事的，你先進去休息會兒，晚些再叫你替我便是了。路還長，若是這樣輪換也能輕松些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許瑾點點頭。
林涯微微一笑，見他進入車廂後，就一邊分心看著前方道路，一邊手指握著稻草編織著什麽。
期間任琳還給他送了一趟吃的，喝了幾口水，一路上走到一處林子茂密的陰涼處，林涯才拉了韁繩。
下車給騾子餵了水和一些幹豆子，其餘人也下車松了松筋骨。
車上人多，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只能坐著，雖然林涯已經在四周縫制了軟墊，靠著不會很難受，可這樣也不算特別舒服。
林涯吃了幾根肉幹，補充了一下體力，隨手用袖子擦了擦汗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，總算好些了。
在外面曬久了，繞是他身體素質好也有些受不了。
停留了一會兒，幾人進了林子解決完生理需求後又繼續上車了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時分。
太陽還未落山。
林涯從車廂走出來和許瑾交換，他拿下頭上的稻草帽，額上全是汗，嘴唇幹巴巴的。
“去喝點水吧，雖然帶的水不多，但是夠喝到府城就行，到了府城再想辦法取水就是了。”
許瑾嗯了一聲笑著點頭，隨後指著前方：“姐夫，我剛才看到前邊似乎有車隊，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……”
出縣城的這一路上偶爾還能看到零星幾個推著車的在路邊休息。人不算多，大部隊還在後邊，當然，前面有也很正常。
“沒事，我們跟在後面就好了。”
林涯很快就看到了許瑾說的車隊，他們一共四輛馬車，有老有少，還有拿著木棍跟著馬車走的護衛。
女眷穿的衣服都很細致，為首的是個大腹便便穿著綢緞的中年人，看樣子可能是縣城或者其他鎮上的富戶。
車隊停在一處還算開闊的林子，這裏草叢稀疏，樹木的葉子也泛黃，要在這裏過夜的話確實還不錯。
林涯繼續駕車往前走，無視了他們警惕的目光，直到轉過彎，再也看不見才沒有感受到註視。
太陽快要落山，帶走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候。林涯將馬車停在了一處兩面削直的土坡邊，拿出打火石，撤了兩根稻草引火。
把稻草放在挖好坑，鋪好的幹樹枝上，往一邊放了幾顆石頭固定防止火源蔓延。
點火一個是因為光亮，能看清四周，再一個是因為晝夜有溫差，晚上差不多才二十攝氏度左右，點著火沒那麽冷。
晚飯依舊吃的幹糧，小孩子吃的點心，吃過飯沒什麽事就該睡了。
“車廂裏擠一擠能睡四個大人，爹娘還有小妹一起擠一擠，兩個孩子腳對腳睡就行，我和阿瑾睡外面。”
許父幾人都沒意見，都逃荒了，也沒那麽講究男女大防之類的。
林涯從車箱後面拿出幾條被子給車裏的人蓋，又拿出兩件略厚的外衫，和許瑾一人一件穿上。
拿了些車頂的稻草鋪在地上火堆不遠處，往周圍撒了些藥粉防止蟲蛇後，兩人就這樣躺在稻草鋪的床上面睡了。
許瑾頭一次睡在稻草堆上，原本還以為會睡不著，沒想到太累了，躺倒在地上的五分鐘後就睡著了。
[宿主宿主！我來幫你守夜！]逆襲系統123化成毛球窩在林涯身邊。
[謝謝你了，123。]
林涯唇角微勾，閉上眼睛睡了。
翌日一大早，天才蒙蒙亮。
所有人都醒得很早，誰也沒洗漱，草草吃過早飯，就套上車出發了。
沿著官道一直走，遇到的人也多了起來。出縣城的第五日，在人多的一處寬闊地界過夜，第二日就有人爭吵不休，還發生了好幾起被偷盜事件。
當天由於太陽落山得早。
林涯一行人只能盡量在人群多的另一邊角落，靠近路邊的地上卸下了車架。任琳給疲憊的騾子喝了水吃了糧，任朝蹲在一旁看。
難得見到有架著騾車的，還有糧給騾子吃，有水給騾子喝。
於是當天晚上就被盯上了。
好在林涯一早就知道人多了就會壞事，縱使有123幫忙盯著，他還是沒怎麽睡著。
到了夜半時分，幾個毛手毛腳靠近車廂的賊突然被拉到一邊，在黑暗中被痛打了一頓之後連滾帶爬的跑遠了。
林涯重新點起了火堆，躺回了稻草堆。
而一旁的許瑾依舊睡得很香。
“姐夫……沒事吧？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……”車廂簾子被拉開，許玥露出腦袋，小聲的問他。
林涯坐起身搖了搖頭，安撫道：“沒什麽事。快睡吧。”
許玥這才放下心，松開簾子悄悄躺回去。
林涯望向四周，見其他人都躺著熟睡，想著應該不會有人再不長眼過來了，讓123幫忙守夜之後就睡了。
一覺起來就聽到有人又哭又鬧。
“我的糧食！哪個殺千刀的啊！誰偷了我的糧食！”
“嗚嗚……我的錢也沒了！誰偷了我的銀子？”
“是不是你偷的？！我看見你鬼鬼祟祟的，肯定沒安好心！”
“他奶奶的，你怎麽血口噴人呢？！”
“肯定就是他！”
“這人長得不像個好東西！”
“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……”
許父幾人被吵醒了，睜著睡眼朦朧的雙眼望著外面，雖然好奇他們在爭吵什麽，但是看到天亮了，急忙收拾了一番。
下車吃了早飯，也都搞清楚了那邊吵鬧的原因。
“人多就會這樣，還好咱們睡在車裏，他們不敢偷，東西都沒少。”許父唏噓一聲，和許瑾一起往林子走解決需求去了。
張氏和許玥也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。
“娘，下次你們去方便，一定要叫上我或者爹，我們守著的話安全些。”許瑾在林涯的示意下，漲紅了臉吞吞吐吐的和張氏她們說著。
“行，娘知道了。”張氏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，看見有些人偶爾流露出奇怪的目光時，她的心也是提著的。
這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，熟人也有，但是他們基本上都默契十足的並不怎麽來往。
許父也意外碰到了自己以前的同窗好友，兩人休息的時候相談甚歡，到了出發的時候，兩人又打著招呼分別。
哪怕兩家走的方向一致，也並沒有說要一起走。
第八日，最近吃幹糧吃多了有些上火，兩個孩子也有些受不了。
下午天色還早，林涯今天提前找好了過夜的營地，趁著大部隊都往前繼續走了，後面沒什麽人，準備晚上吃些好點的。
許瑾熟門熟路的在林子裏撿了柴，在地上刨了個坑把柴放進去，旁邊用石頭碼起來一圈，簡單的壘了個竈臺。
林雅從車上拿了鐵鍋燉罐和豬油下來，又拿了塊臘魚幹和大米，還有腌菜。
張氏和許玥也來幫忙，用瓦罐煮了個米飯，臘魚切成塊和腌菜一起燉，都不用加鹽，味道略重，但是下飯卻剛好。
兩個孩子坐在一邊看著，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。
瓦罐裏的水林涯每天都會偷偷加一點，到現在還有一大半，因為罐裝不見光，所以其他人都沒發現。
許玥還和張氏說這個罐子看著小，沒想到這麽能裝。
林涯在一旁只能裝作沒聽見。
吃過飯，幾人滿足的坐在離火堆遠些的石頭消食。
“再過兩日應該就能到府城了，也不知道府城是個什麽情形……”許父嘆息著，想到了如今路上都是流民，搖搖頭。
“爹，府城有糧倉應急，比縣城應該好多了，城裏那麽多富戶，應當也會施粥行義舉。再說了，天郾府大旱，此事必定會上達天聽。”
許瑾裹著長衫突然打了個噴嚏，連忙雙手合十，嘀咕著：“我也沒說什麽啊……”
“早點睡吧……明天還要接著趕路。”
“睡吧睡吧。”
第九日，出發不過半個時辰，前方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響。
“駕——”
林涯望向前方皺眉，隨著聲音越來越近，騾子也停在路邊不願意走了。
“……什麽聲音？”坐在車裏的其他人也探出腦袋，許瑾直接從車廂鉆出來坐在林涯旁邊。
所有人都面色凝重，直到看見來人的模樣。
“是官兵——”
來人大概有幾百人左右，全身著甲，腰間配著刀，最前面的幾人騎著馬，身上穿的也有些不一樣，一看就是將領。
他們身後有幾輛糧車，看樣子應該是他們趕路時吃的。
他們看到林涯等人也沒管，直接路過了。
等他們走了之後，騾子才終於動了。
“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多官兵，比縣城裏那些兵的氣勢強多了。”許瑾深吸一口氣，眼裏滿是興奮。
“剛剛差點嚇死了……”
“他們應該是去咱們柳安縣的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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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日頭最毒的時候。
在外面駕車的許瑾曬得面色發紅，兩眼發黑。望著林涯同樣曬得冒汗卻依舊白凈的臉，有些幽怨地開口：“姐夫……為什麽曬了這麽久你的臉還是那麽白……”
“天生的。”林涯看了眼日頭，站起身從車頂的稻草堆扯了一把幹稻草下來。
“這天氣確實太熱了，你先進車廂待著吧，裏面涼快些。”
許瑾有些不好意思：“那怎麽行，讓你一人在外面曬太陽，我……”
“沒事的，你先進去休息會兒，晚些再叫你替我便是了。路還長，若是這樣輪換也能輕松些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許瑾點點頭。
林涯微微一笑，見他進入車廂後，就一邊分心看著前方道路，一邊手指握著稻草編織著什麽。
期間任琳還給他送了一趟吃的，喝了幾口水，一路上走到一處林子茂密的陰涼處，林涯才拉了韁繩。
下車給騾子餵了水和一些幹豆子，其餘人也下車松了松筋骨。
車上人多，所以大家基本上都只能坐著，雖然林涯已經在四周縫制了軟墊，靠著不會很難受，可這樣也不算特別舒服。
林涯吃了幾根肉幹，補充了一下體力，隨手用袖子擦了擦汗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，總算好些了。
在外面曬久了，繞是他身體素質好也有些受不了。
停留了一會兒，幾人進了林子解決完生理需求後又繼續上車了。
時間過得很快，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時分。
太陽還未落山。
林涯從車廂走出來和許瑾交換，他拿下頭上的稻草帽，額上全是汗，嘴唇幹巴巴的。
“去喝點水吧，雖然帶的水不多，但是夠喝到府城就行，到了府城再想辦法取水就是了。”
許瑾嗯了一聲笑著點頭，隨後指著前方：“姐夫，我剛才看到前邊似乎有車隊，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……”
出縣城的這一路上偶爾還能看到零星幾個推著車的在路邊休息。人不算多，大部隊還在後邊，當然，前面有也很正常。
“沒事，我們跟在後面就好了。”
林涯很快就看到了許瑾說的車隊，他們一共四輛馬車，有老有少，還有拿著木棍跟著馬車走的護衛。
女眷穿的衣服都很細致，為首的是個大腹便便穿著綢緞的中年人，看樣子可能是縣城或者其他鎮上的富戶。
車隊停在一處還算開闊的林子，這裏草叢稀疏，樹木的葉子也泛黃，要在這裏過夜的話確實還不錯。
林涯繼續駕車往前走，無視了他們警惕的目光，直到轉過彎，再也看不見才沒有感受到註視。
太陽快要落山，帶走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候。林涯將馬車停在了一處兩面削直的土坡邊，拿出打火石，撤了兩根稻草引火。
把稻草放在挖好坑，鋪好的幹樹枝上，往一邊放了幾顆石頭固定防止火源蔓延。
點火一個是因為光亮，能看清四周，再一個是因為晝夜有溫差，晚上差不多才二十攝氏度左右，點著火沒那麽冷。
晚飯依舊吃的幹糧，小孩子吃的點心，吃過飯沒什麽事就該睡了。
“車廂裏擠一擠能睡四個大人，爹娘還有小妹一起擠一擠，兩個孩子腳對腳睡就行，我和阿瑾睡外面。”
許父幾人都沒意見，都逃荒了，也沒那麽講究男女大防之類的。
林涯從車箱後面拿出幾條被子給車裏的人蓋，又拿出兩件略厚的外衫，和許瑾一人一件穿上。
拿了些車頂的稻草鋪在地上火堆不遠處，往周圍撒了些藥粉防止蟲蛇後，兩人就這樣躺在稻草鋪的床上面睡了。
許瑾頭一次睡在稻草堆上，原本還以為會睡不著，沒想到太累了，躺倒在地上的五分鐘後就睡著了。
[宿主宿主！我來幫你守夜！]逆襲系統123化成毛球窩在林涯身邊。
[謝謝你了，123。]
林涯唇角微勾，閉上眼睛睡了。
翌日一大早，天才蒙蒙亮。
所有人都醒得很早，誰也沒洗漱，草草吃過早飯，就套上車出發了。
沿著官道一直走，遇到的人也多了起來。出縣城的第五日，在人多的一處寬闊地界過夜，第二日就有人爭吵不休，還發生了好幾起被偷盜事件。
當天由於太陽落山得早。
林涯一行人只能盡量在人群多的另一邊角落，靠近路邊的地上卸下了車架。任琳給疲憊的騾子喝了水吃了糧，任朝蹲在一旁看。
難得見到有架著騾車的，還有糧給騾子吃，有水給騾子喝。
於是當天晚上就被盯上了。
好在林涯一早就知道人多了就會壞事，縱使有123幫忙盯著，他還是沒怎麽睡著。
到了夜半時分，幾個毛手毛腳靠近車廂的賊突然被拉到一邊，在黑暗中被痛打了一頓之後連滾帶爬的跑遠了。
林涯重新點起了火堆，躺回了稻草堆。
而一旁的許瑾依舊睡得很香。
“姐夫……沒事吧？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……”車廂簾子被拉開，許玥露出腦袋，小聲的問他。
林涯坐起身搖了搖頭，安撫道：“沒什麽事。快睡吧。”
許玥這才放下心，松開簾子悄悄躺回去。
林涯望向四周，見其他人都躺著熟睡，想著應該不會有人再不長眼過來了，讓123幫忙守夜之後就睡了。
一覺起來就聽到有人又哭又鬧。
“我的糧食！哪個殺千刀的啊！誰偷了我的糧食！”
“嗚嗚……我的錢也沒了！誰偷了我的銀子？”
“是不是你偷的？！我看見你鬼鬼祟祟的，肯定沒安好心！”
“他奶奶的，你怎麽血口噴人呢？！”
“肯定就是他！”
“這人長得不像個好東西！”
“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……”
許父幾人被吵醒了，睜著睡眼朦朧的雙眼望著外面，雖然好奇他們在爭吵什麽，但是看到天亮了，急忙收拾了一番。
下車吃了早飯，也都搞清楚了那邊吵鬧的原因。
“人多就會這樣，還好咱們睡在車裏，他們不敢偷，東西都沒少。”許父唏噓一聲，和許瑾一起往林子走解決需求去了。
張氏和許玥也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。
“娘，下次你們去方便，一定要叫上我或者爹，我們守著的話安全些。”許瑾在林涯的示意下，漲紅了臉吞吞吐吐的和張氏她們說著。
“行，娘知道了。”張氏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，看見有些人偶爾流露出奇怪的目光時，她的心也是提著的。
這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，熟人也有，但是他們基本上都默契十足的並不怎麽來往。
許父也意外碰到了自己以前的同窗好友，兩人休息的時候相談甚歡，到了出發的時候，兩人又打著招呼分別。
哪怕兩家走的方向一致，也並沒有說要一起走。
第八日，最近吃幹糧吃多了有些上火，兩個孩子也有些受不了。
下午天色還早，林涯今天提前找好了過夜的營地，趁著大部隊都往前繼續走了，後面沒什麽人，準備晚上吃些好點的。
許瑾熟門熟路的在林子裏撿了柴，在地上刨了個坑把柴放進去，旁邊用石頭碼起來一圈，簡單的壘了個竈臺。
林雅從車上拿了鐵鍋燉罐和豬油下來，又拿了塊臘魚幹和大米，還有腌菜。
張氏和許玥也來幫忙，用瓦罐煮了個米飯，臘魚切成塊和腌菜一起燉，都不用加鹽，味道略重，但是下飯卻剛好。
兩個孩子坐在一邊看著，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。
瓦罐裏的水林涯每天都會偷偷加一點，到現在還有一大半，因為罐裝不見光，所以其他人都沒發現。
許玥還和張氏說這個罐子看著小，沒想到這麽能裝。
林涯在一旁只能裝作沒聽見。
吃過飯，幾人滿足的坐在離火堆遠些的石頭消食。
“再過兩日應該就能到府城了，也不知道府城是個什麽情形……”許父嘆息著，想到了如今路上都是流民，搖搖頭。
“爹，府城有糧倉應急，比縣城應該好多了，城裏那麽多富戶，應當也會施粥行義舉。再說了，天郾府大旱，此事必定會上達天聽。”
許瑾裹著長衫突然打了個噴嚏，連忙雙手合十，嘀咕著：“我也沒說什麽啊……”
“早點睡吧……明天還要接著趕路。”
“睡吧睡吧。”
第九日，出發不過半個時辰，前方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聲響。
“駕——”
林涯望向前方皺眉，隨著聲音越來越近，騾子也停在路邊不願意走了。
“……什麽聲音？”坐在車裏的其他人也探出腦袋，許瑾直接從車廂鉆出來坐在林涯旁邊。
所有人都面色凝重，直到看見來人的模樣。
“是官兵——”
來人大概有幾百人左右，全身著甲，腰間配著刀，最前面的幾人騎著馬，身上穿的也有些不一樣，一看就是將領。
他們身後有幾輛糧車，看樣子應該是他們趕路時吃的。
他們看到林涯等人也沒管，直接路過了。
等他們走了之後，騾子才終於動了。
“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多官兵，比縣城裏那些兵的氣勢強多了。”許瑾深吸一口氣，眼裏滿是興奮。
“剛剛差點嚇死了……”
“他們應該是去咱們柳安縣的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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